寫于2009.08.13 這篇參賽文章雖未入選，但求阿嬤長命百歲，每年都開心享用生日宴。
那天是外婆生日，五個女兒全到齊，在餐廳辦桌幫她慶生。阿嬤已經好幾年不過生日，這次慶生湊巧碰到某民意代表也在餐廳宴客，聽到屬龍的外婆是人瑞級的壽星，便大方送上一個二十吋蛋糕為外婆祝壽，直說能跟人瑞一起吃飯彌足珍貴。
剛進門的母親細數著生日宴的種種，我望著阿嬤要母親帶回來的芋頭布丁餡水果奶油蛋糕，想起阿嬤那頭越來越有光澤的銀髮，慈祥的面容，以及許多她對我說過的故事。
「吃完飯，還有續攤喔！」母親一邊說著，一邊將打包回來的食物擺上桌，鹹酥大蝦、螃蟹米糕、鮮炸魚條、紅蛋，還有兩包二姨特別買給家裡小朋友吃的牛軋糖、鮪魚糖。
「後來就去KTV唱歌，我不知道你四姨那麼會唱歌！」一向給人正經八百印象的四姨開口唱歌，的確挺令人跌破眼鏡，因為在這種家族聚會，通常都是歌喉很好的五姨夫妻負責獻唱。不過，兩年前我曾在表妹宴請日本客人的場合聽過四姨唱「雪中紅」、「海波浪」，所以並不覺得訝異。
「後來你五姨夫妻唱『一支小雨傘』，我和你二姨、四姨就在後面伴舞，妳阿嬤笑得合不攏嘴。」這倒新鮮了，我的母親居然會跳舞，而且連最不可能在人前搖擺肢體的二姨也下海獻跳，三個年紀加起來近200歲的姊妹花大秀舞技，對我而言是個大新聞。
「是喔！妳們都跳什麼舞？」我吞了吞口水，把視線從一桌美食移到正把螃蟹米糕放進大同電鍋裡蒸的母親身上。「就排成一排，左一步右一步，隨便跳啦！妳阿嬤笑得很歡喜，說她從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這麼會跳舞。」我想大姨若沒有中風行動不便，一定也會加入排舞陣容，彩衣娛親逗阿嬤開心。
「後來唱完歌回去你二姨家聊天，妳阿嬤告訴我們一個秘密。」「什麼秘密？」舔著蛋糕奶油的我好奇地睜大雙眼。「她說前幾年跟我們說有高人指點她不能再過生日，否則會折壽，其實是騙我們的。
「喔～阿嬤為什麼要騙我們呢？」我問。
「妳阿嬤說這幾年大家狀況都不好，她不希望我們勞師動眾鋪張浪費，所以才捏造這麼一個故事。可是，她又說這次過生日特別歡喜，也不曉得自己還有幾年可以活，所以希望明年生日，大家可以再聚在一起陪她吃頓飯，那就夠了。」
「阿嬤～妳回來囉！」兩個姪兒女從外頭跑回來，興奮地抱住母親。「對啊！阿嬤有帶好吃的回來給你們吃喔！」
「哇噢～好棒喔！還有蛋糕和紅蛋耶！」「是阿祖的生日蛋糕嗎？」「那下次阿嬤生日，我們也要買蛋糕幫妳慶生。」「對呀！今年中秋節不要買月餅，換買蛋糕好了！」姊弟一搭一唱地。
「免啦！買什麼蛋糕，浪費！大家一起烤肉就很歡喜啦！」母親笑著說。
留言列表
